“纽约时报”首席时尚评论员撰文指出,美国总统当选人川普至今公布的内阁人选大多有典型俊男美女外貌,宛如电视节目明星阵容。这除了反映川普擅长形象行销,形象背后的意义也值得玩味。
“纽约时报”(The New York Times)时尚部主任暨首席时尚评论员佛里曼(Vanessa Friedman)撰文写道,川普(Donald Trump)上回担任美国总统时曾夸赞他的军队将领都是“典型俊美卡司”(central casting),如今他似乎把这个用人原则扩大到整个内阁。
例如“边境沙皇”人选霍曼(Tom Homan)曾获川普在竞选演说中赞美他属于“典型俊美卡司”,国土安全部长人选诺姆(Kristi Noem)也曾被川普在1场造势活动上夸她“美丽”。
川普还曾形容一度是司法部长人选的盖兹(Matt Gaetz)与他的妻子是“真的好看的一对”。盖兹因引发高度争议已不在人选名单。
佛里曼表示,人们很容易嘲讽川普这种选才方式肤浅而予以轻视,或是谴责他把政府当成电视实境秀经营,但低估这种做法是犯下错误,因为川普其实是要透过这些俊美的高官面孔体现他的世界观。
美国康乃尔大学(Cornell University)表演与媒体艺术系副教授谢柏德(Samantha N. Sheppard)分析道:“这是一种美学策略。分派谁扮演什么角色是文化生产,我们借此构筑关于种族、性别和可信度的概念。这是一种以外貌来呈现某种世界观的技巧。”
这是川普从自己人生学到的经验之一,他在电视上扮演生意人,并理解到展现最高层级经营决策者的一面,是成功的诀窍。
支持温和派女性选民的美国跨党派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(super PAC)“塞尼卡计划”(Seneca Project)创办人塞特梅尔(Tara Setmayer)指出,川普的超强能力之一,正是他能够善用一般大众认为什么是好的领导人会有的样子。
如果这种策略对川普有效,他为何不会套用到自己的内阁高官?尤其是那些会担当政府“门面”的官员,政府的行动将由他们在媒体报导、演说和社群媒体贴文中的形象为代表。
许多川普挑中的官员人选已是电视名人,无论是节目主持人或是节目邀请的专家,民众看到都会联想起他们在萤幕上展现的专业度和可信度。谢柏德便表示:“他们令人安心,因为有熟悉感。”
然而,这种熟悉感不只来自他们常上的福斯新闻频道(Fox News),也来自他们重现20世纪后半透过好莱坞影视作品传播有关权力、商业和性别的传统典型形象。
纽约客周刊(The New Yorker)记者雷姆尼克(David Remnick)便撰文指出,川普的内阁人选都有“完美的下颚线”。以男性为例,他形容这像是展现决心的咬紧牙根,或是突出方式像是勇于大胆挑战。
这些男性阁员人选不仅身穿川普的招牌服饰,也就是海军蓝西装加白衬衫搭配红领带;他们也有着川普的外型。其中大部分人留有茂密发型,宛如这是他们权力的圣经般象征。
比方美国国务卿人选卢比欧(Marco Rubio)把头发整齐分梳两侧,像个唱诗班男童。内政部长人选柏根(Doug Burgum)把头发从额头往后梳,像是被恣意微风吹出来的。财政部长人选班森特(Scott Bessent)的发型则是宛如宇宙大师般仔细控制抓出的弧度。
川普的住房与城市发展部(HUD)部长人选特纳(Scott Turner)虽是例外剃光头,但他的男子气概却不受质疑,因为他曾是职业美式足球联盟NFL球员。
“男子气概”本身就是川普锁定的卖点之一,例如他的国防部长人选赫格塞斯(Pete Hegseth)便以平头发型和身上的刺青为招牌;他的卫生及公共服务部(HHS)部长人选小罗勃肯尼迪(Robert F. Kennedy Jr.)也曾在竞选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期间公开打赤膊做俯卧撑。
这与川普的女性阁员人选形象形成对比。她们有着波浪般的秀发与上镜的妆容,呈现一种环球小姐兼布雷克女孩(Breck Girl,指气质清新婉约)的性别形象,缓和她们可能担任的职位散发的权势感。
例如川普挑中接替盖兹的司法部长人选邦迪(Pam Bondi),便留着和川普女儿伊凡卡(Ivanka)和媳妇赖拉(Lara)相同的一头光滑金色长发。川普的白宫新闻秘书人选李威特(Sodoes Karoline Leavitt)亦然。
国土安全部长人选诺姆则是众所周知仿照川普妻子梅兰妮亚(Melania)来改变自己造型,如今她顶着一头棕色波浪长发和大量的假睫毛。川普提名的驻联合国(UN)大使史蒂芬尼克(Elise Stefanik)与劳工部长人选查维斯-德瑞默(Lori Chavez-DeRemer)也是类似这种外型。
纽约大学(New York University)历史学教授班吉亚特(Ruth Ben-Ghiat)指出,这些形象的效果是创造出一套“关于男子气概表现与女性气质表现的论述”,“这对于行销川普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工具”。